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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也渐渐浮现出一个念头。

她将肉默默吃了,细嚼咽下后,她开口道:“殿下,赴宴当日,嫔妾能否穿得鲜艳些?”

她平日一向穿得素净,若穿得娇艳些,那还可以勉强蒙混过关。

听了这话,周之衍也明白她在想什么。

“孤记得库里正好有一对红宝石耳坠,姜仲找出来给良娣。”复而看向谢窈:“不过是顾家春宴,你是良娣,不值得你如此费神。”

“赴宴的人中,除了瑞王妃,你的地位最尊。”周之衍难得缓着语气和她说话,谢窈眼睛一亮,似乎知道周之衍的意思。

她当即想出一个好方法,装得嚣张跋扈些,那就更不像了。

心事解决,她立刻笑意盈盈,胃口大开。

周之衍见她频频伸箸去夹面前的糯米蜜藕,不动声色地将盘子移近些,他也知道今日的桑叶枇杷茶为何这样甜了。

但谢窈却有所察觉,有些尴尬地收回银箸。

她也发觉周之衍停了箸,不由环视桌面上的菜色。

发现五道菜有两道菜是甜的,周之衍吃得并不多,她忽然意识到周之衍不爱吃甜的。

但想起今日的茶饮,不由轻声道:“今日送去的茶饮,殿下会不会觉得太甜?”

侍女已经端上香茶盂盆,周之衍正低头浣手,闻言顿了顿,面不改色道:“尚可。”

谢窈望着他沉静好看的侧脸,心里却不相信,想是在这么多面前,不好拆她的台。

周之衍也太好了,谢窈暗叹。

接连几日,谢窈意图学着怎样嚣张跋扈。

“太夫人平日怎么管教下人的?”尔琼决定循循善诱。

谢太夫人生气的时候,眼一撇,脸一沉,众人就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她却如纸老虎般,凶起来也是娇娇柔柔的。

“姑娘,您这样是虚张声势。”尔琼不由扶额,自己姑娘明明是谢太夫人一手教出来的,怎么脾性一个天一个地?

“尔琼,太难了,你说我装病能不能混过去?”她一把抓住端茶的尔琼。

她未出阁前时常与祖母二婶外出交际,相熟的姑娘认出她来,那是轻而易举。

谢窈愁眉苦脸地倚在案上,尔琼看透她的心思,却宽慰她:“您在林府一直深居简出,您的脸连太子殿下都能糊弄过去,又何必担心那些人会认出您呢?”

听了这话,谢窈的心稍安,她连周之衍都能糊弄,那群不大相熟的人糊弄起来岂不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