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被依赖,被重视,被信任的感觉。
可惜现在,那种感觉消失了。
“对不起。”
话是对着向诗说的,然而讲话的人,只是一味注视着他绞在一处的手指。
“你没有对不起我。”
说着,向诗用力抓住了付晶的右手手腕。
他的五指自然弯曲着,食指和中指非常难看地向外歪斜,中指的顶端摩出了丑陋而厚实的茧子,如同一张欲哭无泪的脸。
“你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恐怕没有人比向诗更加清楚,这三年来他是如何拼命的了。
紧扣的手指越收越紧,就像是要抓住一把流逝的沙子,抓住那些即将付诸东流的努力。
而那只手腕的主人,慢慢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生硬地移开了视线,望着窗外灰蒙蒙的风景,轻轻挣了一下,将手抽了回去。
空荡荡的指头迟钝地动了动,什么也没有抓住。
这个时候,季吟似乎看不下去了,他用不太客气的语气问道:“你知道挣钱是怎么回事吗?”
“你能不靠父母,独立生活下去吗?”
从嘴唇开始,向诗感到自己整张脸的肌肉,逐渐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