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诗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劝我读书。
不过读书同样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无非是暂时延缓问题的紧迫性罢了。
自己已经得到了很多。
生活上有父母的庇护,身边有向诗的陪伴,组乐队有季吟的领路……没有事情需要去挣扎和痛苦,甚至不需要有过剩的自我意志,跟随着他们的指使行动就可以了。
向诗说读书就读书,向诗说做这套题就做这套题;
季吟说唱得好就唱得好,季吟说不许笑就不许笑;
周围人说往东就往东,周围人说往西就往西。
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就是个用好看东西堆砌起来的空壳。
就像握着一柄威风凛凛的骑士剑,到头来却发现它根本没有开刃。
他站在所有目光的聚集处,嘴里吟唱着意味不明的歌词,身上套着一套沉重的铠甲。
那层铜墙铁壁守护着他,以至于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动作,都很难向外界释放出原有的力量。
我必须扔掉一些东西。
这是演出过后,付晶脑海里仅存的念头。
下台之前,他注意到面前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完全变样了。
明明他自始至终未曾流露出一丝纯粹的情感,观众反倒为他献上了毫无杂质的热情。
也许是不知道乐队和成员的名字,付晶被一通没有内容的胡喊乱叫给震得耳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