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到eri’s,是近年来上升势头非常迅猛的新派乐队,组建至今已是第五年。乐队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激烈与隽美并存的吉他旋律,以及相貌清秀、极具个人魅力的主唱。
虽然曲风偏重型,但是追求易听入耳,他们热衷于在原有的风格上融合进各种当下时髦的元素,所以受众面并不狭窄。作品最为突出的特点就是编曲精湛,意识前卫,是付晶私下里想去观摩演出的前辈之一。
以前eri’s巡演的时候,付晶的乐队曾经作为暖场嘉宾替他们造过势;而如今再次遇上eri’s,那个闪闪发光的舞台上却早已没有了属于他的位置。
roadie的职责之一是搬运和维护器材,为了防止工作时体力不支,付晶一定会认真吃饭。
那是在他把箱子从器材车上全部卸下来,站在一旁照着清单核对数目时,身体突然像是漏了电,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寒意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眼前的景色被强制削掉一半,剩下的另一半正在他狭窄的视野里摇摇欲坠。
付晶用尽仅存的力气挪动到角落里休息,舌根处泛滥起了难以抑制的酸,汹涌袭来的反胃感让人恶心得想吐。
他就这么艰难地蹲在地上,如同一台故障频出的古董电视机,信号的接收时好时坏,画面的成像时续时断。
“你没事吧?”
杂乱无章的电波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声音,那道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由慢变快,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身边:“站得起来吗?慢慢来,我扶着你。”
付晶已经说不出话了,眼前混沌一片,布满了不规则蠕动的灰色噪点,只是任由对方抬起他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接着支撑住他漏风的身体,不知要去往何处。
他就像一颗大汗淋漓的冰块,下半截俨然消融成了一滩液体,脚底虚浮而无力。
那个人将他带到了工作人员专用的休息室,把他安置在沙发上躺好,又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此时的付晶听不见也看不清,仿佛被人摁在水底,感官的知觉一并退化了,唯独在两人靠近的瞬间,恍惚闻到了一股甜丝丝的蓝莓味。
稍顷,不知是谁拆了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还喂他喝了几口温水。
付晶很久没有品尝过这种取悦味蕾的东西了,尚未完全融化开的可可脂黏滞在口腔内壁,猛烈的甜味激得他牙根发疼。
糖分的摄取让大脑逐渐苏醒了一些。他躺了会儿,慢慢恢复了点力气,便急着想要坐起身。
一起打工的女孩子连忙凑过来,关切地询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边讲话,边逐字咀嚼着自己说出口的内容:“好多了。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时,身上滑落下了一件黑色的卫衣,他认出来这是eri’s的乐队周边。
“刚才是京河把你搀过来的,记得去谢谢他。”女生说着,递过来一罐橙汁。
付晶的指尖僵了僵,差点没接住,“谁?”
“eri’s的吉他手嘛,真人可帅了。”
因为低血糖本就脸色惨白的付晶,听到这句话以后更是面如死灰。沉默良久,他终于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我是不是闯祸了。”
对方被这幅生无可恋的样子给逗笑了,温言安抚道:“没事,他怕你被上面为难,没有告诉负责人,就我们几个打工的知道。”
第28章 第28章
器材的搬运结束之后,马上要进入到舞台现场的设置。工作内容包括搭建鼓组、确定音箱位置、布线、连接效果器,以及乐器的调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