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向诗在家闲来无事,居然像看小说似的,按照时间倒序一口气捧着手机看了半个小时。
妙妙眼中的付晶,用她本人的话来说,是个“在台上邪魅狂狷,在台下天然呆萌的小可爱”——向诗在看到这行描述时,直接笑得呛了个半死。
如果说后半句尚且能够勉强接受——毕竟付晶的性格比较坦率,在有些人眼里可能会认为这是一种“天然”的表现,那么前半句则是彻彻底底的胡说八道。
虽然属于向诗的那部分时间仍旧停留在过去,但他所认识的付晶,是个很有自己主见却从不狂妄张扬的人;他在最叛逆的青春期都没有飞扬跋扈过,如今二十好几了来的哪门子邪魅狂狷?
大概在很久以前,不知道是谁曾经提到过,说以后别人会羡慕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跟付晶说上话。当时的向诗完全没当真,今天算是多少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妙妙另外写道,他对待粉丝十分温柔。比如有一次签售会,工作人员明确说了不允许提签名以外的特殊要求,付晶还是在歌词本上偷偷给她画了个小兔子头。
又比如她曾经递过手写信,在信中提及,希望能在live上唱一首许久没有演出过的曲子,对方同样满足了这个愿望。
如此这般种种,皆是向诗所不曾目睹的,属于付晶的另一面。
微博里也会经常转发一些live上的抓拍,以及与其他乐手的合照。
看着他在不同的后台背景下,与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勾肩搭背的样子,向诗更加深刻地感受到:或许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已经不可逆转地被彻底割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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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t完成之后,需要与客户当面进行汇报的工作暂且告一段落,向诗久违地迎来了清闲的日子,终于可以按时下班了。
小组的其他同事也一样,纷纷从之前忙得七窍生烟的极限状态回归到了普通节奏,连脸上的表情都变柔和了。
上午,打开电脑确认过日程表,向诗发现老板为了参加其它项目的会议,居然一整天不在办公室。他登时松了口气,索性悠闲地处理起这段时间没工夫沾手的杂事来。
阎辰的座位在斜对面,是能够隔着桌子听清楚彼此说话的距离。
自从被膈应过后,向诗便开始有意无意地跟他保持距离。并非刻意疏远,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天没有特别紧急的工作,他把邮件和需要提前安排的会议邀请全部发送完毕,看一眼时间差不多是十一点,正想给邵珂发消息问午饭去哪儿吃,屏幕右下角突然蹦出了阎辰的头像,提示框里写着: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
明明气温也没那么低,向诗竟然平白无故地打了个冷颤。
于是当两人结伴走出办公区时,他的余光准确无误地瞥见了脖子伸得奇长无比的邵珂。
跟在阎辰背后,向诗小幅度地转过头,瞪了自己的同期一眼,而对方则回敬了个眉飞色舞的假笑。
为了避免尴尬,他若无其事地搭起了话:“前辈有想去的店吗?”
阎辰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头也不回,“有家店中午一直排队,平时都没空去,反正今天领导不在,去那儿吧。”
听到这副毫无顾忌的口气,向诗愣是给噎得没说出话来,暗自腹诽这人怎么跟我想象得不一样。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到了店门口发现果然排着不少人,顾客多是来自附近写字楼的上班族。
“现在算是人少的了。”阎辰取完号,和向诗在等候区并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