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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小小,人一不留神就将它踩死了,夏大人竟也喜欢。”

她这话说得有些过,可夏虚明却一脸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摆手道:“蚂蚁虽小,可却分工合理,又从不放弃,即便是大它自身几百倍的东西它也能同心协力送到自己的巢穴中。”

“如此”罗衫眸光转了转点头道:“那倒是奴婢小瞧这些个小东西了。”

“哈哈,无妨”夏虚明失笑:“也怪不得姑娘,这蚂蚁当真是十分渺小,寻常人不容易留意”,他想起什么从身后拿了把扇子,打开扇了扇道:“可在下上次意外观察过它们的洞穴,虽在地底下构建却是十分巧妙的。想来是在人不留意的地方另创辉煌。”

不知何处来了风,罗衫觉得自己刚刚徒步的汗干了不少,几句对话让她对夏虚明别有认识,看起来是个痴傻的,只怕内里聪明着呢。

不过无论如何,也是让人生不出半分厌烦之意。

这么想着,忽听到不远处云裳喊她,回了神急忙和夏虚明道别,他也没留只让她小心些,临走才发现夏虚明拿着扇子的手,那风向竟是对着自己的。

顺着喊声走了几步,眉间一舒,唇齿上流转了三个字,夏虚明,虚虚实实明明暗暗,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晚膳时候淳于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宁味在马棚逛了半天正洗漱后在殿中等着晚膳,他倒好一句不说,不起身也不走,混饭吃的样子,云裳见状忙让膳房加做了两道他爱吃的。

累了一日,宁味依在榻上半阖眼养神,手懒懒散散压在脸下,一头青丝湿漉漉地散在桌上。

淳于沉进来她是晓得的,不过懒得抬头,只哼哼了两声算是打招呼。

他到也不见怪,见她头发湿着顺手拿了木架上的帕子给她绞头发,她洗头不喜欢用暖炉烘干,这天气热了她又畏热,更是不肯用的,所以洗了头多是湿着由它自己干。

黑丝白帕,二人各自无话到也自得其乐。

眼看头发上没水了,淳于沉才停了手用半湿的帕子擦了擦手,拿起茶盏吃了一口道:“今年春猎的彩头你可听说了?”

宁味支起来半张脸,素净一张脸漫不经心的模样:“听说了,怎么你想去争一争?”

淳于沉搁了茶盏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争就争吧”宁味想起他的身手,这种狩猎大赛搏个头名应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孩子一向清心寡欲的模样,难得要去争什么,这回竟想要皇上的允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淳于沉见她没再多说,想来应该是不放在心上,她其实对他的事一向是纵容得很。

不过他争这个彩头说到底也是为了她。

宁味是个娇贵的,夏日里更是疲惫懒散,他一早将溯园的活水引了引,又命人在池塘中间修了个小阁楼,四处环树凉爽至极。

她要是能在那小阁楼上去住,夏日想来也会好受许多。

不过太后出宫这个事实在可大可小,且他又不过是她的养子,很多事做起来束手束脚的,要是此次春猎得了皇上的允诺这事办起来也容易许多。

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宁味心中好奇问:“你想求皇上什么?”

淳于沉眸光闪动卖起来关子:“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