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贵妃长发散乱面色苍白,双手捂住胸口靠在床榻上喘气,听到脚步声挑眉抬起眼皮,见着是皇后,言语森森讪笑:“你还来干什么?”
皇后丝毫不恼,将烛台搁置在架上道:“本宫来看看贵妃身子可好些了?”
“呵~”卿贵妃冷笑一声,这一笑牵动了气又是翻天覆地地一阵咳嗽:“我好不好,你卢令仪还不清楚吗?”
“喔?”皇后语气柔柔,掀开裙摆坐在绣凳上:“卿贵妃这话说得,本宫到真是不明白呢。”
“卿贵妃是春初寒气入体伤及肺里,加之担忧皇上龙体郁结于心才生的病,贵妃的身体病症一直是钦点的太医在调理又和本宫有何关系?”
卿贵妃挑眉:“卢令仪,此刻这殿中不过你我二人,皇上病重在床后宫之中你一手遮天,还要我明说吗?”
皇后闻言笑得眼角弯弯:“贵妃此言差矣,皇上圣体欠佳,本宫身为六宫之主,一国之母,替皇上操持是本分。”
“更何况贵妃生病后,本宫并未曾苛待过你一丝一毫,吃穿用度依旧是参照贵妃以前的来,可惜贵妃身子每况愈下又如何能怨得了本宫?”
卿贵妃闭眼懒做回答。
皇后拨弄了手中的护甲,起身踱步往床边走继续:“本宫身为正宫一向是宽容大度,对待后妃特别是像贵妃这样的……”她顿了顿,轻声道:“贵妾,更是多加拥护。”
卿贵妃猛地瞪大眼,瞳孔皱缩,撑身起来,面目狰狞:“你说!贵妾?”
皇后立在原处重复:“本宫在一日,你便一日是妾。”
言罢甚是不好意思地抬手遮住了嘴角:“看眼下这情势,陆从灵你是一生一世要为妾了。”
“放肆!放肆!”
卿贵妃失控地尖叫,神色癫狂地将床榻上的东西对着皇后狠狠砸过去,皇后抱臂冷冷看着疯狗一般的卿贵妃声音拔高:“是谁放肆?卿贵妃你的命不想要了吗?”
“命?”卿贵妃苍凉地笑起来:“我的命要不了,你卢令仪的命就要得了吗?”
她踉跄挣扎着从床榻上滚下来,死死瞪着皇后笑容诡异,食指指向皇后发间:“这凤簪你可还喜欢?”
不等皇后回话,卿贵妃眼底满是得意,继续:“你定是喜欢的,不然怎会日日戴着呢?”
“皇后啊皇后,你日日带那凤簪,那簪子便日日划过你的头皮发间,你可曾有一日觉得不妥?”
皇后面无表情,卿贵妃当她怕了笑:“卢令仪你可知,这凤簪是你入宫之时,我亲自去内务府替你打造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即便今日本宫活不了,你卢令仪也活不了。”
皇后低头看着脚步鸣鸣得意的女人,眸深如寒潭一字一顿:“本宫知道。”
“什么?”
皇后眨了眨眼语气平淡:“本宫知道这金簪有毒。”
卿贵妃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此事我做得极为小心谨慎,你怎么会知道?你要是知道为何还日日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