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
一问一答,话毕,室内一时安静。
谢宁味看着大殿外的天空出神,淳于沉看着谢宁味出神,茶凉了许久,淳于沉起身:“我走了。”
“嗯”
“过几日我父王回朝,宫中会举办宴会庆功,你来吗?”淳于沉背对她终于小声问道。
“不来”谢宁味神情淡漠,拿起茶盏。
不来。
他总以为她收留了他,给了他伤药,给了他抹额,就是给了他温暖。他以为她待他不同,总归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
可她说,不来。
这本在他意料之中,他却还是念着点万一。
“你来吧”他努力地抑制呼吸,脸颊憋红了点。
茶盖掀起,她的声音薄凉如水:“为何?”
“那日”淳于沉一字一句吐得极为艰难:“有上好的松苓酒,不尝可惜了。”
身后再没有动静,淳于沉走出了大殿,即便这么说了,他也不太确定她到底会不会来。
不过万分之一的事,他也想试试。
刚出了蓬莱宫,就瞧见他常年不见踪影的贴身小太监慌慌张张冲上来:“哎哟~小祖宗,您跑去哪呢?这奴才找您都找疯了,宫里绣娘已经候着了,赶紧和奴才回宫去,量好了尺寸好做新衣。”
罗衫端着泡好新茶进来,见宁味已没在案前作画,倚在榻上双腿盘曲,架着一把古琴漫不经心地挑弄着,琴头上放着两枝带湿气的桔梗花。
这把古琴木材难寻做工精致,从前朝流传下来经不少名师反复调试极其珍贵。
平日里谢宁味很是爱惜,今日这花还带着水汽,她竟将之直接放在琴上,罗衫有些讶异,但也没问只轻手轻脚走过去给她换了盏茶。
见她一双眸子不知出神出到哪里了,小声提了句:“娘娘,可要出去走走?”
“不必”宁味应声,就没有再回话的意思了。
罗衫正准备退下,忽听到宁味问了一句:“过几日宫中可是有个宴会?”
“是,庆贺齐王殿下大胜回京。”罗衫回了话,站了许久,再没等到下句,只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