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把还能用的椅子，坐下，安静地看着地上的狼藉，然后掏出手机。

“喂？”黎恣秒接了他的电话。

“是我，我到了。”

李震霆低声说。

“好。你现在在店里是吗?情况怎么样？”

酒店房间里，黎恣举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依旧热闹的人流，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男人的呼吸声。

“不太好······”

男人的声音有点沙哑。

“小唐刚守着店，没受什么伤，但是小张进医院了，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我等天亮就去看他。”

黎恣非常了解他，越难受的时候越喜欢故作镇静。

虽然李震霆现在在电话里表现得没什么异常，但是心里不知道有多自责。

“我准备今晚先守着店子，看会不会再出什么状况。”

“好，那电话不要挂，我一直在这边。”

黎恣温声哄道。

爱人温柔的陪伴给身上僵冷的李震霆带来一阵暖意，他鼓胀的心也得以安宁几分。

他稍微缩起身子，趴在椅子的靠背上，像枕在爱人身边一般贴着手机，乖乖地说了声：“嗯。”

李震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着了，意识再次清醒时，墙上挂着的钟，时间已经显示是早晨六点，他把充电线一拔，手机屏幕就亮了，他和黎恣的通话竟然还在线。

“黎恣？”

他小声地喊，怕扰了对面可能在休息的人。

“嗯？我在。”

没想到黎恣马上就回应了他。

虽然这个时候应该问对方是不是没睡，但是一股甜意占据了李震霆半清醒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