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弹走眼角的泪花,对沈康说?:“那个时候我跟你说?,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我都已经活着回来了,你叫我红枫也一样。”
“你跟我说?,这不一样。”
“我反问你,哪里不一样。”
此时屋外鹅毛大雪,屋内炭火通红。只有久出未归的人,才?能知道这屋子里是多么温暖。
在这样的温暖中,红枫笑着说?:“其?实我知道,那是不一样的。可实际上?,我只有一个姓,没有名字。我不好意思跟你说?,贱命人是没有名字的。”
他?低下头,鼓起勇气?道:“但我现在想要个自?己的名字了,我姓萧,没有名字。阿康,你念的书多,不如?你给我起一个吧。”
炭火哔啵盛燃,恰如?干柴烈火。
昏暗的烛火映衬着沈康精致的脸庞,他?心跳如?雷,却胆怯沉默。
名字对任何人而言都有特殊的含义。
他?岂能不知?
起个名字并不难,但暗藏在名字背后的责任,却是大事。
如?果是几?个月前,他?还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一定坦然答应。
可如?今一群白痴起哄,都能让他?途血晕厥,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凡人的寿数和修仙者相比,如?云泥之别,红枫天资匪浅,若沉心修炼,结丹化婴是迟早的事。
在这四五百年的光阴里,都要让他?背负着对另一个人的回忆,这是在太过?残忍。
屋内十分安静,只剩炭火的烧烤声,红枫笑着说?:“算啦,这个姓我就没怎么用过?,真起了名字听着也像是在喊别人。红枫……也挺好的。”
他?们?俩总是这样,每当一个人开始冒头,另一个就必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