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与他猜的不错,凡是有罪臣下放入狱,无论官职大小,不出七日,必然暴毙于牢中,宫中人皆传言是这些人遭了天谴,才会连区区七日都挺不过,现在想来,应当是怕这些当过官的看出什么端倪来,到时候反将一军,得不偿失。
“那个地方天牢的侍卫大多不会去,每次都是……”程谭突然压低了声线“陛下的亲兵”。
任箫吟一点点蹂躏着手上的纸。
还真是舍得花这么多人力物力去做一场没有尽头的买卖,大部分亲卫兵都遣派出城,还能留有余力为他在京中办事,究竟是该说他得人心得人力,还是说那群人经不得诱惑。
“大人您既已认定,那便千万小心,难保朝中不会再生出什么变故。”
项将军驻守边疆,至少在四月之前是归京无望,项昉颐明面上看是得皇帝信任人得以留守京城,实际上不过是在远方牵制项将军的一个棋子罢了。
也正因如此,项小将军一身无刀弄枪的本事使不出来,反倒得图费口舌和朝中的那群人争论不休。
任箫吟走到烛火旁,用那微弱的火光把纸条烧毁,朱砂的红湮灭在烛焰中,就像是皇宫下的鲜血。
“本官有把握,至少不会叫一条命丢在天牢中,更何况也不会有人想让本官丢命,”任箫吟转过身来对项昉颐道:“只是还有一件事要劳烦,项小将军”。
“大人请说。”
项昉颐手中仍然留有兵力,这是陈景帝衡权下的成果,如果顾停玄办事周到的话,三万足矣。
“皇帝到底是皇帝,无论如何会有人为他卖命,安阳城背后就是徐州,安国公盘踞于此,恐怕动身或是不动身,都只是陛下一句话的事情,安阳城若是被他人侵占,下一步直捣京师,再防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