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任齐不知是以什么神态说出这两个字,不过听在任箫吟耳里,就是大人对于孩子把戏拆穿的不屑。
“晏儿听说昨日也是丑时才回去,他又去做了什么?”
声音一点点在他身周围绕,任齐每走过一步,地上就会多出一个印子。
“彩云是留芳阁的大丫环,又怎么会突然调到晏儿房中伺候?”
最后的脚步停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一个问题,每一个都堵的任箫吟说不上来,还甚是繁重的压着他心上喘不过气,无非是一边父亲的质问,无非另一头母亲对于父亲的不信任。
两种情感僵持着,终于还是后者占据了上方。
“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抬起头来。”
严厉的话语让任箫吟本能的抬起头,只是又对上父亲严肃的目光,又不自觉有些害怕起来。
“你倒是聪明,也不枉费我花这么多时间教你”,任齐眼神愈发冰冷,连这三尺霜雪都要甘拜下风“可惜你就跟你那愚蠢的娘一样,自以为是。”
任箫吟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特别是从他口里说出母亲两个字的时候,任箫吟觉得自己的心跳声甚至也快呼之即出。
他有什么资格去谈母亲?
母亲嫁过来十几年,侍奉婆母,掌执中馈,府里上下桩桩件件打样不是被她打理好,他又凭什么能那么富丽堂皇的杀了她?
“爹,娘她好歹是您的发妻,何况……”任箫吟突然说不下去,他怎么也没法把“死者为大”这四个看上去悲伤又可笑的字,从口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