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箫吟一刻也等不及,顾不上身后追上来的彩云,直奔正房而去。
门前是跪了一地的仆役,安静的环境下,房中的声音越发明显。
“你想让他怎么样?变成像你这样的蠢货?!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下臣!”
孟氏少有这样高声语的时候,哪怕再怎么和丈夫有争执,也不会如此激动。
“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是任家的嫡长子,他们必须衷心于陛下,光耀门楣,这是他的责任!”
一字一句是风霜雨雪也挡不住的真切,任箫吟一路跑来气喘吁吁,也顾不上平日里的礼数,只是想推开这一间隔了许久的门。
“大公子……不可啊。”
是任府的管家,满脸愁容的老人无奈摇头。
任齐到底是府上主事的,怪罪下来他们定然第一个遭罪,若是因此牵连了二位公子,还不晓得会落个什么后果。
任箫吟到底没有推开那扇门,可门外的这些插曲全然影响不到门内。
“大皇子,宁王,奕王,还有皇后是怎么死的,那心里更真一点数都没有?!”
“放肆,陛下下旨禁谈,你这是想违背皇令不成?”
“算得上什么皇帝,不过是蛮夷人的杂种!”
“啪——”孟氏气上心头,夫妻二人之间堆积多年的矛盾,仿佛在此刻全全发泄出去,以至于孟氏忘了隔墙有耳,失了面上功夫,这番话不知说出多少人的心声。
只是新帝哪怕根基不稳,还是一头不可小觑的野狼,何况朝中并不缺乏任齐一类的人。
藩王作乱的亏空尚未完全补回,泯朝如今经不起再来一回动乱,再来一个昏君。
一巴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也意外的平息了两人的怒火,中断了这场仿佛无休无止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