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边的这么一个大活人,这两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顾停玄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
手早在他们两个讨论那朝阳丹莲的时候就撒开了,任箫吟大约是怕冷,每次入秋或是冬日,总喜欢穿宽大的袖袍,将手揣在里头遮挡寒风。
现在这栋里确实挺凉。
尚书大人的手也确实如愿回到了袖中。
太傅大人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
他想到了什么。
任箫吟必然明白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况且短时间内不在他的范畴之内。
这样一来就比较麻烦,无论大大小小,只要有用,就不得忽视,最方便的当然是从对方嘴里亲口说出来,可惜了,任箫吟是个人。
门外突然静默一段时间。
黑暗中又一次统一。
“快了,快要准备好了,过不了几年了。”
陈景帝并不舍得这么快就将棺盖盖上,朝服上的一抹红纱,是他远在中原唯一的寄托,可笑,又不免有些可悲。
一个皇帝悼念亡人到了这种地步,市井百姓只能无声的承受着他的孝心。
“奴才记着,东西大约是已经齐全了,陛下只需等着日子,为娘娘安排好行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