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中的每一间院子在儿时,母亲都牵着他的手走过,柴房,书房,却唯独他记忆中来过最少的,是任齐的院子。
不管什么时候来这里,先是扑面而来的一股压抑的气息,这就是任齐那张仿佛总是阴云密布的脸。
“自然是……与陛下有关的,要事”。
还没等站在门口满脸不屑的灰衣人张口,已经先一步从屋子里抛出来一声沧桑的声音“让他进来。”
主人都发话了,面前的人也不得不从,侧过身子给任箫吟让出来一条路。
屋子里头明显要比外面暖和,就算说是春日都不为过。
“咳咳”
任齐虽然卧病在床,瘦的骨瘦伶仃,却仍然掩盖不住眼神中死板严厉的精光,看着任箫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剥皮吞腹。
“见过父亲。”
任箫吟却并未正眼看任齐 。
“你竟然这个时候破天荒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任齐确实有一瞬间的意外,他知道自己两个儿子都对自己不满,自从孟氏死了之后,他便渐渐习惯了,却不曾想过,这个乖戾张扬的儿子还会主动来找他。
任箫吟双手乖顺的放在膝上,被宽大的袖袍遮掩起来,稍稍偏低着头,秀发从身后散落,整个人霎时间就像是静止一般,令人浮想翩翩。
他像是在出神,却只是眼眸暗动,叫人看不出半分抗性。
“父亲辅佐在陛下身边许久,想必对陛下应当有所了解。”
陛下只是陛下,却不用明说到底是泯朝的哪一位陛下。
谈到皇帝,任齐明显有了些精神,尽管他看起来还是病怏怏不堪一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