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看着虽多,实际大部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有用的十本里面甚至挑不出来三本。
但也正是这些杂七杂八的奏折费时间。
陈景帝忽而放下了笔,直挺挺地盯着前方,一边叫唤道:“江公公”。
“陛下,请说。”
恐怕任谁都想不到,江公公竟然一直藏在屏风后面。
他还是那样一张老脸永远端着笑容,将皱纹全部凑在了一起,有些肥胖的身子正好塞进衣服里头。
“母后那边怎么样了?”
陈景帝索性也不在批奏折,而是站起身来,走到边上的架子上,拿下一本书翻阅着。
江公公弯下腰,手上的那一支拂尘,差点就垂到了地上“回陛下,太后娘娘那边好着呢,恐怕再到除夕,就能和陛下您见面了。”
越说到最后,语气越欢脱愉悦,仿佛母子两个人真的能阖家团圆一样。
只不过所谓的“母后”“太后”,都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称谓罢了。
陈景帝的生母付氏,死后连个正经棺材都没有,直接被丢弃在乱葬岗,还是陈景帝掌握大权之后才给自己的母亲修了一座陵墓。
甚至在封号时,拟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惠”字。
谁都知道这“惠”字是大长公主的封号,先帝曾下令,任何人不得触碰,陈景帝无疑是点着了那些士大夫的火,原本对他这个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对这个所谓的太后德不配位的怨气一下子清发了出来。
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了那个封号。
那个本来就属于他母亲,本来就没有任何错误的封号。
陈景帝欣慰的点点头,将嵌在边上的一颗绿宝石拿下来,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丢给江公公“好生滋养一番,朕该去看看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