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碗冒着热气的茶,却将这一切幻想都打破。
“任箫吟,人皆说你温润如玉,乃至是胸襟宽广即少动怒。”
他说着顿了顿,又靠近了一些。
“你说我要是这玩热茶泼下去,你还能是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顾停玄说他“要死不活”
好像十几年前,也有人对他说过。
任箫吟现在被他架着,根本没法抬头,甚至是动不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像个兔子一样缩在那儿。
“若是下官当真是言行无状触动怒了太傅大人,下官也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这么快就担起罪名,就是不肯往前进一步?”
顾停玄可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像外表一样单纯。
他如果单纯的话,怎么会算计那么多人,怎么能做到这个位置?
“怪不得陛下如此信任你……”
顾停玄说着却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任箫吟能感觉到自己头上那杯滚烫的茶在轻微的晃动。
“听说那晚上,尚书大人先一步为弟弟请罪,免了不少处罚。”
任箫吟突然愣在原地。
顾停玄瞧着他,心下突然感觉无比畅快。
谁料任箫吟最直接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甚至无视了头上那杯能把人皮烫开花的热茶。
“太傅大人若是有什么不满意,这杯热茶大可直接泼下来。”
顾停玄当然不会,抬头的瞬间,他袖口一挥,身边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任箫吟身上干干净净,一滴水都没溅到。
任箫吟那双让人舒服的眼眸就那么看着他,微微昂起头,茶杯碎裂声似乎也成了这一幕的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