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傅镇还没有现在的杀伐果断,存留着一丝少年心思,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对她说:“可否嫁与我?”
记得那年,沧江月先前说什么他一字没有听进去,只听见那声带着笑的回复:
“好啊!”
后来两个人进京成了婚,后来两个人有了孩子,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幸福美满。
沧江月是耐不住性子的,可又偏那时候身子骨较弱,还要天天往外跑,久而久之,傅麒就不再让她出府了。
再后来边关战事打响,他作为亲王奉旨出征,结果却是受了重伤回来。
那年眼前迷迷糊糊,什么都看不见,只听一阵刀锋刺入血肉的声音,他醒了。
但沧江月的身子却越来越虚弱,直到他有一次外出再回来,便是挂满了整个王府的白布。
一直到现在,这都是他心中的一道坎,他总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可现在听惠扇公主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所谓的保护,不过是折断她的羽翼,断了她的梦想罢了。
他好像做错了,又好像没错,和儿子后来与他反目,妻子离去又好似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对不起她。”
“有用吗?!”
“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
两道声音几乎是在同一刻传出。
第一句是傅天林说的,这位年少上战场厮杀的世子,却也是红了眼眶。
他讨厌父亲,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在母亲病危是赶回来。
再者就是他讨厌傅麒这马后炮一般的关心。
人都死了几年了,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死了之后将陵墓那么好,有用吗?!
然而那一道声音却是从上面传来的,听不出他有些什么情绪,只是心情总归不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