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沟里有人好心的高声大叫:“喂!那么跑不行!快找个沟渠躲起来!”
但在呼啸的狂风中,这声音没能传出丈外,就如被汪洋淹没的孤舟般,消失了。
那人根本不可能听见。
正在此时,马上那人的背后被沙石猛击了一下,却并未落马,只是身形微颤了颤。
由此可见,他并非寻常旅客,而是身负高强武功之人,否则在狂奔的马背上断不能保持如此稳定。
可是,任凭他武功再高,也无法和天地之威相抗衡,一旦被身后那强劲的沙石风暴追上,只怕尸首都难以找回来了。
眼见那人的衣裳已被沙石刮破,座下的惊马也有些腿软了,匍匐在沟中的韩若壁张口呼道:“莫再顺着风头跑,策马避过风头!”
他这声呼喊乃是以精纯的内力发出,是以穿透力极强地送至了马上之人的耳朵里。
那人闻听此
言,精神一振,旋即拉马奋力侧向狂奔。
在马上,他边纵马前冲,边回头瞧看,眼见身后沙石少了,风力减弱,不禁对出声告诫之人心生感激。
可就在他暗自舒了口气,庆幸避过了风头的时刻,猛然间,风势骤变,狂风挟着大量的沙石,似千军万马,向他疾涌而来,中间有几块大石落下,正击中了他。
本来马上之人就早已筋疲力倦,这刻又被大石击中,只觉脑瓜欲裂,大叫了声:“我命休矣!”拼着最后一口气,奋力一跃,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在空中,他再也保持不了清醒,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身体落下处似是别人软绵绵的怀抱,立时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悠悠醒转。虽然神志已复,但仍觉后脑隐隐作痛,思绪有些模糊。他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一顶简易的帐篷内,一个穿着羊羔皮袄的男子正背向自己坐着。
瞧见有人在身边,那人加了份小心,双眼欲瞌,想假装未醒继续细察动静。
不想,那男子已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江公子,既然已经醒了,何苦再要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