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燕荣桢这是在趁着临时休战,将内力全数调到腹部的位置,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流产之兆, 孕期以来他身子羸弱,不复往日的强盛,此时流产,必会加重伤情,只能拖延。
他是想带兵逼宫,但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是先与燕昭谈判,将外部的损耗调到最低,毕竟他身怀有孕, 不得不有更多的考虑。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燕怀瑾会如此急进,竟与他撞到了一起。
所幸,拓跋亦的援军想必不时便会赶到,他无论如何也要撑住。
见燕荣桢伏在地上,燕昭看不到他的神情,自然也不知晓九子现在是如何了,但经过此次的逼宫,燕昭 于皇子们的父子情谊早就消耗殆尽,也不会再对其有多一丝的关切。
他本就是在夺嫡之争中胜出的人,就算如今再来一次,结果也是同样,这帮不听话的逆子,要来也无 用!
将矛头转向燕怀瑾,燕昭面上阴沉如水,“你若还念着朕是你的父皇,就放下武器,退兵二里,说不 定,朕还能饶你一命。”
然而,燕帝所说的每一个字,燕怀瑾都不会信,此次逼宫,他早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绝不可能 因为燕昭的三言两语而松动片刻。
他冷笑道:“父皇,事到如今,您还以为我们父子之间能回到从前吗,你应该想想,现在老九伤重,只 有我才是这场斗争中尚有余力的人,父皇,您从小的就教导我们识时务者为俊杰,怎么到了您身上,就不会 了呢。”
对此,燕昭沉默不语,然眸中的杀意更甚。
突然,宫门外却起了另一波骚动,殿内的几人纷纷一惊,侧身望去,竟是刑天逸,和一名陌生的干元。
原以为是拓跋亦的援军到了,燕荣桢强撑着挺起上身,却怎么也没想到见了一道心念的身影。
他这是伤势过重造成意识昏沉了吗,傅远怎么会在这里,然很快,他却感到背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胸 膛,这才恍惚原来竟是真的。
“远儿”他喃喃道,抬手想抚上干元的脸,但嘴一张却吐出了一口浓血。
“殿下!”握住这人冰冷的双手,傅远心头焦虑万分,但他对如此严重伤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 急切道:“殿下你等着,我去找医师过来。”
“医师?这般情形宫里的医官跑路都来不及。”宫里的人都忙着逃命或是站队,谁敢过来?但看到傅远 和刑天逸,燕七心中却是安心了不少,他总算能暂时放下防备了,慢慢将九皇子从地上扶正,让他坐了起 来。
“额,啊! ”稍一动弹,燕荣桢只觉得身下流出的血液更甚,他痛呼一声,随即无力的靠在傅远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