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拓跋亦的时候,燕茈楸是惊怒的,惊的是自己真的嫁到了西域,怒的是对着自己无法无天的胞弟, 心里仍想不明白燕荣桢怎么敢如此对待自己。

相反,看到燕茈楸的时候,拓跋亦先是惊讶了半晌,便神情微妙的说道:“想不到啊燕兄,你是不是担 心我会出尔反尔,不把兵借给你,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得亲自嫁过来?”

见拓跋亦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燕茈楸怒不可遏,然一张嘴却是只能喊出零碎的声响。

原来是被点了哑穴,看来是真被人暗算了,拓跋亦指尖轻点,这才解开了燕茈楸的禁锢。

终于有口能言,燕茈楸第一句便是睡骂,“好个老九,这么多年兄长真是白疼你了!”

拓跋亦挑了挑眉,原来还是九皇子的手笔,这出戏可是精彩了。但他可不管他俩是谁害谁,他既然答应 了要和燕茈楸做这场交易,那么他就不能吃亏才是,遂问道:“所以,今晚你是我的新郎吗?”

“还新个鬼郎。”燕茈楸没好气的回道,这架势好似巴不得吐口口水到拓跋亦脸上,“还不赶快传信通知 我父皇,这场婚事吹了!”

吹了?拓跋亦面色一沉,说道:“你想的倒美,我西域小王爷千里迢迢上北苑提亲,风风光光迎你进 门,整个西域都知道本王已经成亲了,现在你说吹了,把我皇族的颜面置于何地?”

闻言,燕茈楸眉宇紧皱,也犯了难,“那怎么办,你总不能真娶了我吧,我可是干元。”

“干元怎么了? ”出其意料的,拓跋亦毫不介意的摆摆手,“在西域里,干元和干元在一起的多了去了, 我们这叫契兄弟,想不到吧。”

什么鬼?燕茈楸一时没听懂,但也不妨碍他继续黑着脸对着自己的“新婚丈夫”。

“其实吧,我也不是真喜欢你那空有样貌,却城府极深的胞弟。”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拓跋亦就知 道,燕荣桢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若不是为了和燕茈楸达成交易,他万万不想娶一个这样的坤泽回去。

“比起他,你倒更合我的意。”拓跋亦笑了笑,“不如将错就错吧,反正兵我照借,你人照嫁就是了。”

“我看你是脑内有疾,我嫁给了你还怎么夺皇位,事到如今,我要你的兵还有何用。”燕茈楸只觉得胸 前堵着一口浊气,快要气炸了,撇过头去不愿看拓跋亦。

“这么凶,我倒是有点后悔了,你胞弟好歹是个坤泽,应该会比你温柔一点吧?”

“阿。”然燕茈楸对其冷笑道:“温柔?我胞弟虽是坤泽,但是文稻武略样样不差,你要真和他来一场, 还指不定谁输谁裸呢?”说到此,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些什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