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人竟真是下定决心要离他而去,燕荣桢急得不行,那握住傅远衣袖的手不断的颤抖,微微向下,抓 到了这人的掌心。
可傅远却是瞥见了燕荣桢腰间那块不起眼的配饰,他挣开燕荣桢的手,将配饰拿了下来,这是一块浅紫 色的盘云玉佩,玉的颜色虽是稀有,但色泽暗沉,称不上是什么名贵之物,却是他当时用所有的身家所购。
如此挂在九皇子的腰上,也是拉低了他的身价,傅远将玉佩握于掌心,垂下眼眸。
“别走。”席间那人发出挣扎的低喊声,将傅远的神唤了回来,他看着似乎真的痛苦不堪的燕荣桢,
嘴角发出嘲讽般的一笑,也不知嘲的是燕荣桢,还是他自己。
“于殿下而言,傅远就像这廉价的玉佩一样,哪怕与殿下时时伴在一起,也始终比不过那万人之上的九 五之尊。”他坐了下来,温热的掌心抚过燕荣桢冰凉的侧脸,“殿下莫要怪我,我自知我于殿下而言,是那 要抹除的污点。如此,也只好出此下策。”
燕荣桢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怎会觉得傅远是自己的污点?眼前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好似在他心窝上戳 上一刀,但他此时,却连一个最简单的摇头动作都做不出来。
傅远站了起来,他背对着燕荣桢,高挑却并不单薄的背影在烛光的照耀下,竟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疏离之
感。
“殿下,此次一别,愿今生今世,你我,再不相见。”低声一语,随即是一道轻不可闻的落地声响,那 其貌不扬的盘云玉佩,坠于地上的暗色锦垫上,碎成一块块的残片,失去了最后的一点价值。
待燕荣桢彻底沉睡,傅远方从房间里出来了,这时候,刑天逸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刑老将军如此帮自己,傅远心下感激不尽,但也略有其忧,“将军将我送走,殿下知道后可会为难与
你?”
“这你放心,他还为难不到老夫。”九皇子借燕帝让他的刑家军留守城门,是他的计划之外,但也说 明,他于燕荣桢而言还有价值。
况且,想动他一个元老将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如此便好,傅远没了最后一丝忧虑,对刑天逸作揖,恭敬地道:“那么将军,劳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