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低垂,不经意的瞥过房内的某个角落,那里藏着一点东西,便是日日点燃在房中的安神香,察觉到 这熏香会让他的头脑越发昏沉之后,傅远便偷偷将熏香的中间掏空,默默收了起来,他知道这个东西就好似 一种慢性毒药,会让傅远在这间封闭的暗阁里渐渐迷失,变得越发依赖燕荣桢,直到沉浸在他的柔情蜜意 里。
然后对其死心塌地,再离去不得。
可九皇子错算了,人心岂是一味熏香便可摆布的,况且九皇子的心,太深,太沉,他傅远要不起,也不 敢要。
这般如胶似漆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但终究会有结束的时候,一日深夜里,燕荣桢面容冰霜,他把熟睡的 傅远搂在怀中,登上了前往将军府邸的马车。
马车走的很稳,速度也并不快,只是哒哒的马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尤为清晰。
傅远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坤泽如刀削般凛冽的侧颜,他靠在燕荣桢的胸膛上眨了眨眼,便知晓了自己 这是在马车上。
腰身的力道很紧,他知道燕荣桢已经察觉到自己已苏醒过来,可他没向往日那般与他耳鬓厮磨,温声软 语,傅远知道,演好最后一场戏的时候,到了。
马车行过宽敞的大道,来到了较为偏僻的小路上,这是将军府侧门的位置,那里较往日里多了两盏灯 火,还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等候,正是刑天逸。
藏于袖间的手被坤泽紧攥着,傅远的视线与刑老将军相对一刻,复又若无其事的移幵,望向燕荣桢。
“叔叔。”携着傅远上前,燕荣桢微微行礼,“如此时辰,劳烦叔叔了。”
“哪里。”刑天逸应声回道,双眸却是牢牢盯着九皇子身后的干元,眉眼低顺,万分乖巧的模样,令他 刺目。
感到九皇子的手松开了自己,傅远走了两步,复又回头道:“殿下何时来接傅远。”
闻言,燕荣桢眸光一暗,只恨不得当场将干元带走,可他不能,如今四哥得了父皇青睐,五哥和六哥在 封地上也不安分,燕七说的没错,他不能让傅远成为他的软肋,更不能让傅远置于险地之中。
喉间一哽,轻声回道:“最多半月,本王就来接你。”
半月,不正好是九皇子与西域王爷和亲的时候吗,傅远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回道:“好。”
目送着干元走到刑天逸的身后,燕荣桢目露寒意,“叔叔,人已带到,望叔叔遵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