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上朝路上也不好过于耽搁,傅远只能先将心中的疑惑放了下来,照例倾身向前,便要讨吻。
可坤泽今日不知怎么了,心若磐石,面庞微微一侧,便躲过了傅远对他的亲热。
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傅远嘴边扯起一抹难看的笑意,他后退两步,双手交叠在一起,俯身行了个礼,轻声说道:“恭送殿下。”
话音刚落,燕荣桢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随着车夫一声高喝,嗒嗒的马蹄声随之跟上,那华贵的车身经过繁华的街角,从傅远以及众人的视线中离去。
傅远在站在雪地中久久伫立,哪怕北苑的雪并不大,只是在地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但今日不知怎么了,哪怕是金玉帛所做成的靴子,底层极厚,也挡不住那森冷的寒意自下而上朝他袭来。
看着干元失落的模样,后头的丫鬟小厮们忍不住絮絮叨叨,交头接耳起来,询问着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九皇子对傅公子的态度好似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昨日还是捧在手里的心尖肉,今日就对其不闻不问,还声声冷淡了。
见傅远这般模样,小秋的心里也不好受,转身对着那些碎嘴的下人们喝道:“主子的事也是你们可置喙的?”
小秋是傅远的贴身丫鬟,傅远受宠,宛如王府里的第二个主人,只是少了个名分罢了,小秋自然也在其他下人面前高其一等,这一张嘴,身旁顿时安静了不少。
将手中的暖炉放到干元怀里,小秋劝道:“公子莫要悲伤,殿下朝中之事繁忙,有所操劳,这才心情不好,非是公子的原因。”
见小丫头反过来安慰自己,傅远摇头失笑,“或许吧。”他怀抱着暖炉,这才感到身体回暖了一些,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往回走着。
小秋忙抬步跟上,询问道:“公子,今日可还要去楼里?”
“自然是要去的。”
起先,傅远也以为燕荣桢似小秋说的那般,是因他事烦扰,才让坤泽心情不妙,但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人对他的态度也并没有好转,在被接连拒绝与燕荣桢的接触以后,傅远感到茫然懊恼。
除了在就寝时,这人还正常一点,平日里竟碰也碰不得,傅远百思不得其解,再一次的冷淡中,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近日来是怎么了?”
干元的话语中带着丝丝委屈,他眉头轻蹙,仿若神伤的模样让燕荣桢觉得自己对傅远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忍下心头躁动的情绪,沉声道:“本王不想回答这般无谓的问题。“
“怎么就无谓了?”傅远的声音不由得大了些许,在有了关系之后,傅远一向当燕荣桢是伴侣来看待,他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自然也牵着傅远的心,此时这人的怪异之处让他不解,自然是要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