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荣桢收回目光,只要傅远还在他眼皮底下,哪怕他翻再大的浪花出来,他也应允。
抬手为刑天逸斟茶,恭敬的说道:“多谢叔叔百忙之中前来与我叙旧,是我的荣幸。”
“哼。”刑天逸鼻息之中呼出一股热气,他拿起茶杯放到鼻间轻嗅了一下,细腻的清香代表了茶的好坏,但他是个粗人,无心欣赏这些,遂又放了下来,道:“一个班师回朝的老将军,谈何百忙。”
燕荣桢抬眸,“叔叔在朝中,在父皇心里比得上多少人,叔叔应该心中有数。”
“噢?在殿下心中,也是如此?”
“叔叔哪里的话,这还需要荣桢确认吗?”
闻言,刑天逸发出不屑一笑,直言道:“殿下虽身为坤泽,其野心,比之干元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天下的权势,向来是能者握之,就连远儿也说过,哪怕是英雄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英雄从来不需要在意这些,我是干元与否,自然并不妨碍什么。”
“那殿下,你比之英雄,是尚差一步,还是更胜一筹?”见这人搬出傅远,刑天逸的眸中露出一丝不耐,回朝之前他本想解甲归田,从此不问朝堂,可他没想到的是,竟会遇上故人之子,且,已经与这野心勃勃的九皇子搅和在一起。
既然知道了,那么他必然无法不管不顾,他不能辜负将军与他的情义。
思索片刻,刑天逸道:“殿下既然想要我这老将军站在您这一边,那么,我有个条件。”
“叔叔的条件我早已知晓,便是傅远吧。”
“你知晓便好。”
刑天逸自然不愿故人之子沦为男宠,成为皇家子弟手中的玩物,可燕荣桢不比其他皇子,多年以来的蛰伏,他之势力早已升起,冒然争夺傅远,是万万不可取的。
所以,他宁可与燕荣桢用傅远作为交易,这样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况且这于燕荣桢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熟料此话之后,只见眼前这双狭长的凤眸却是兀自笑开,燕荣桢将手置于小腹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道:“叔叔这话说晚了,生米已煮成熟饭,指不定哪天就瓜熟蒂落了。”说到此,他不再抑制身上的信香,而是让它四处发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