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丘岩的声音并不算小,傅远自然也听到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厌烦,遂也看着刑天逸,此人一身正气,他倒不觉得会让贺丘岩三言两语便迷惑了去。

果然,刑天逸一听,倒是将视线转回到了贺丘岩身上,平淡的道:“右卫门的贺公子,我记得你,在你的周岁大宴上,转眼都二十年了。”

贺丘岩忙道:“是,原来将军是父亲的旧识,丘岩方才失礼。”

“贺公在朝中可是兢兢业业,将御门守得疏而不漏,可熟料这贺公子竟是长歪了,非但半点不似他的父亲,反而惯会在他人耳边,告上一状,唯恐天下不乱。”

“丘岩不敢!”贺丘岩脸色一白,登时单膝跪地。

第十一章 无比清醒的金丝雀

满月楼中,傅远、刑天逸、贺丘岩三人对坐,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刑天逸倒是不觉身旁的两个小辈有何不妥,老神在在的举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显然是在等人。

贺丘岩则是心里已经骂骂咧咧多时了,本想着今日无事到外头找点乐子,也真是倒了血霉了,先是被傅远的小厮当面叫嚣,后又给老将军抓个正着,现在还走不了。

余光瞟见刑天逸微微闭上了双眸,似在假寐,贺丘岩对着傅远恶狠狠的小声说道:“都怪你,今日的事我记下了。”

傅远表示他自己冤枉的很,真是人在楼中坐,锅从天上来,也不管贺丘岩信不信,解释了一句,“那个不是我的小厮。”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当我傻的?”

“那你想怎么样?”

“你等着,我势必要出这口恶气。”贺丘岩觉得自己胸中有股浊气,不发不痛快,几乎在椅子上都要坐不住了。

“别吵了。”冷不丁的,刑天逸一开口,旁边的傅远和贺丘岩顿时像两只鹌鹑一样萎了。

“不知叔叔前来,荣桢有失远迎。”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燕荣桢一身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便到了满月楼来,瞬时楼里的下人们跪了一地,就连贺丘岩也只能乖乖起身,恭敬的道:“参见九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