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傅远连忙辩解,生怕燕荣桢误会他的意思,“我是说,在府里的日子日日不变,实在是腻得慌,如果有些事做,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好。”在傅远略带紧张的目光中,燕荣桢却是点头应下了,“城里的满月楼是我的人所开,你若是无聊,便去那里看看,或许能学到些东西也说不定。”
这话说得,似乎不是让傅远去工作,而是若是腻烦了,可以去那里调节心情,玩玩便罢。
可燕荣桢这也算答应了自己,好歹不用日日待在府中,也算是一个进步了,傅远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不再有异议。
因着是闹市,马车的速度并不快,走的缓慢且稳妥,傅远时不时拉开了身侧的琉璃帘子,去看那一排排小摊上所卖的稀奇玩意儿,那摊贩的吆喝声声声入耳,轻而易举的便引起了他对这个世界好奇心,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去游览一番。
可傅远不知道的是,燕荣桢却是神情不耐的用手微微拉开了领口,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只因他不知不觉间嗅着傅远身上传来的松木香,不可避免的开始有些燥热了起来。
燕荣桢性子自幼强势,且最恨自己是个坤泽,平日里更是对自己苛待几分,可就算他行事作风样样像个干元,也逃不过身为坤泽的宿命。
那便是信期,且到了年纪,他对干元的欲念便越加旺盛,以前对着傅远不是没有过这般现象,但他均极力克制住了,且命傅远时时收起自己的信香,没有他的允许,不可散发出来,可傅远如今失了记忆,脑子里自然也没了这道嘱咐。
燕荣桢面色潮红,原本宽大的马车他竟觉得窄小无比,只因空气中都散发着越发浓烈的干元气息,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去找傅远的动作,巴不得直接将脑袋探入他的脖颈处,细细嗅那山间松木的清香。
可他偏不,强行让自己离傅远远了一些,将身子微微蜷起,努力忍耐着体内的躁动。
其实哪怕不闻傅远的信香,信期到来时,他也终会忍不住去找傅远,这是每一个坤泽的宿命,那就是他终究会让一名干元标记自己,从此受他所牵制。
燕荣桢恨透了这一点,他早年便派人去寻那让坤泽不再受信期牵制的解脱之法,可惜找寻了如此长的时间,均没有任何消息。
不多时,空气中便开始弥漫出了一股别样的花香,几乎是立即便盖过松木的味道,与之交缠在一起,傅远的鼻间呼出了一股热气,他有些讶异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想着是不是这马车里不通风的原因所致,手一抬便要打开帘子。
“放下来。”突闻耳边一声暴喝,傅远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只见燕荣桢薄唇微张,一双凤眼半睁似是出神,且浑身通红,他想伸手探下燕荣桢的情况,却被这人一把挣开了去。
这还是第一次被燕荣桢拒绝靠近,傅远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还有,燕荣桢这是突然发了急病不成,忙道:“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傅远这就让车夫送你去医馆。”
去医馆?这傅远是真傻还是故意戏耍于他,让他九皇子这般模样给外人看了去,燕荣桢心中泛起一丝恼意,展臂一扯,便将傅远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