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傅公子许是因为伤势未愈,头部中还有淤血导致的暂时失忆,许是过段时间便好了。”刘御医双手执于胸前,对着燕荣桢恭敬的说道。
燕荣桢却是皱起眉头,“许是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可能不会好了?”
“这”身着暗色长袍医官服的老人面露犹豫,半晌道:“确实如此,殿下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本王不需要这样的心理准备!”燕荣桢勃然大怒,单手一挥,竟将那足有二十斤重的立地烛台给推倒在地,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屋内的下人均面色惨白,连忙跪倒在地,齐声喊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燕荣桢利眸一睁,息怒?圈养傅远数月,百般疼宠纵容,好不容易拉近其关系,如今却一下子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他如何能息怒?
坐在床上的傅远此刻也是惊惧,只是惊惧的原因不是正在发怒的燕荣桢,而是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里,他总算是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到了另外的时空,并且接替了这个时空里的某个人,继续在这里生活着。
燕荣桢的心头似是堵着一块巨石,不发泄不痛快,便道:“来人,把这个庸医拖出去,本王看着晦气。”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微臣也是实话实说,不敢欺瞒殿下。”刘御医面露绝望,不住的以头抢地,祈求眼前的活阎罗能收回成命。
此番场面让傅远皱起眉宇,这活脱脱就是旧封建的糟粕现场,想着既然燕荣桢对这具身体的主人如此在意,他开口,应该会有点效果,便道:“是我身子不争气,殿下莫要怪罪这位老人家。”
话音刚落,燕荣桢不着声色的挑了挑眉,平日里遇见他惩治下人的时候,傅远哪次不是幸灾乐祸的起哄,还想出额外的刑罚来添油加醋,如今摔了脑袋,所说之话倒是截然不同了。
不然既然傅远都这么说了,燕荣桢乐于纵容,便摆摆手,道:“既是远儿开口,便留你一条贱命。”
“多谢殿下开恩,多谢傅公子开恩。”刘御医逃过一劫,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颤颤巍巍的走了。
傅远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真的这么有用,顿时也有些讶异,而燕荣桢也已坐回了他的身边。
他只觉额上传来一点温热,燕荣桢正隔着纱布,轻抚着他的伤口,许久不曾有人对他这般关心,傅远心里有些复杂,他对上眼前这双狭长的凤眸,道:“抱歉,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麻烦殿下,再说一次您的名字吧。”
此话一出,候在一旁的小丫鬟均是一惊,敢这么直接的询问九皇子的名讳,傅远算是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