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已经被夺回,内城里刚刚安顿政治好,可是却因浮世饿殍,闹起了瘟疫。
青秧染上了瘟疫。
“需要把她安置在外城——但,绝对不会亏待她。”李犷对唐玉树说出口时,情绪复杂。
唐玉树没有料想中的意气用事,只说好,“但我天天都要去看她。”
“可以。”李犷允了:“只是……免疫的药你要记得按时吃下。”
那日叛军是突袭来的——外城防守薄弱,被攻克得过分迅速。
——八千死士的恐怖之处,不亚于十万兵。
外城失守之时,唐玉树正在内城墙上。
他焦急地望着流民,最后跑到内城门前去,吵着要出去。
李犷的眼神幽幽地望着唐玉树,向把守着城门的卫兵冷静地下令:“城门不能开。”
唐玉树见到李犷,以为见到了救星:“只开一个缝,我一个人出去,不用管我死活!”
李犷却将眼神转向别处去,像是一记白眼:“我的刀——要擅自离鞘吗?”
“……”一时语塞因为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但内心的焦急还是无法因此而消解:“可是青秧在外面!”
李犷总能在不合时宜的场合里,在脸上挑出笑意来,虽然是嘲讽与蔑视的情绪。他说:“呵——你没有当军人的觉悟吗?——打开城门的风险,你一个人担得了吗?”
“没有!”唐玉树因焦急而愤怒:“我没觉悟,我参军就是为了赚军饷给青秧看病!”
李犷知道这是真相,可李犷最不想听到真相。
所以,唐玉树也该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