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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鸿在床榻前半跪了半晌,手一寸一寸地向上移,直到与何挽十指相扣。

他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带着一种隐隐的忧郁。

早在温远洲初投奔他时,一直暗示他可像南蛮求助,他便已起了疑心。

方才那番试探,他便已确定了温远洲是南蛮的人。

李佑鸿不是没有想过这种结果,只是当它真正到来时,心中还是免不了慌乱。

他的夺嫡之计行至今日,成败已不在太元帝,而在南蛮。

若南蛮真能如先前约定一般,只要他能登上太子之位,便给他绝对的拥护,而他登基后,收回大康对南蛮的控制,让南蛮恢复“自由身”,自然是皆大欢喜。

不过眼下看来,似乎不太可能了。

那么只剩下另一种结果

南蛮答应帮助他登基,根本与骠骑将军的游说无关,而是早就起了把下一任皇帝当傀儡的心思。

骠骑将军的游说正中南蛮下怀,故而他们来了个顺水推舟。

好在李佑鸿早有考量,骠骑将军前去南蛮,本也不是为了游说蛮王,而是带着其他任务。

李佑鸿叹了一口气,与何挽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

南蛮的手伸得很长。

最坏的结果,是太元帝一把李佑鸿封为太子,便会在南蛮的控制下暴毙而亡,所有平衡都被打破,国都中便是一场腥风血雨。

而此时,南蛮已经对何挽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