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水别太冷也别太热了,要干净点。要园子里的,别拿外头的井水。”
“哈!”娢嫣冷笑道:“你事儿还挺多的,你是贼,我是府里的人,我凭什么帮你?”
黑衣人道:“帮人帮到底么,送佛送到西,何况咱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不帮我,我就大喊,说——说我是你的情夫,趁夜私会……”
他说到这儿,发现娢嫣的脸色越来越黑,知趣地住口,可怜巴巴地道:“求求你。”
娢嫣冷哼一声,心想这还差不多,转身去院子里打了一盆井水,又兑了点热的进来。
再一进屋,发现那黑衣人吱牙咧嘴地坐在椅子上,右臂拖着左臂,从血淋淋地胳膊里弄出半截羽箭,神奇的是,他小心翼翼地用撕下来的衣角包住放好,似乎怕弄脏了地面。
娢嫣突然觉得这个“贼”有趣起来。
娢嫣拿了个帕子,将水盆递给他。黑衣人彬彬有礼地道:“有劳姑娘,感激不尽。”
这几个字说得到像个彬彬有礼的公子,娢嫣心想这人时而凶恶,时而有礼,时而又轻浮,真是奇怪。
黑衣人拿帕子将胳膊上的血水擦净,对娢嫣道:“帕子脏了,你还要么?”
娢嫣看见帕子上的血顿觉难受,捂着鼻子挥了挥手,黑衣人就大方地缠在了胳膊上,正好包扎伤口。
清理完毕,他将门开了一条缝儿,王府侍卫已将肃峰苑搜了个遍,只有霍凌肃的屋子还没进来。娢嫣本以为霍凌肃是府里的主子,下人们抓贼哪里敢惊动他?想不到那首领站了片刻,忽然挥手,领着人往屋里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