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神色颇为凝重。见四下无人,才又开口道:“正是。我叫翠儿打探了,那丫头送了东西之后,没多久便出来了,仍是小王爷一人在流云居过夜。”
王云汐大怒,猛地捶了一下花木雕椅的扶手,陈妈妈忙将她腕子拖住,道:“姑娘仔细手。大喜的日子,不可动怒啊!”
“不可动怒?你们若叫我省些心,我闲着没事找气生么?”王云汐眯了眯眼,阴声道:“这丫头看起来傻里傻气,好摆弄得很,怎地关键时候,竟敢违我的意?”
陈妈妈道:“我瞧她多半是个傻子,这天大的好事,寻常人只怕乐疯了,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王云汐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什么?正因这样,我才奇怪呢。昨日我跟她说话,本以为她是个没见识的,可我话还没说透,她便明白了。你们觉得她是傻子,我瞧你们才是傻子!”
“是是是,老奴见识浅薄。”陈妈妈见她动了气,赶忙低头应着。
王云汐冷哼道:“好歹她也在我王家呆了十年,后宅的事哪会一点不懂?我将她赏给小王爷,将来必是要抬她做屋里人,哪个人放着好处不要?可见她竟根本瞧不上这个位置。”
陈妈妈一惊,道:“她什么身份?不过是个杂役房的下等丫头,哪里不想出头呢?”
王云汐冷笑道:“若瞧得上还好说,若瞧不上,那就是想出更大的头呢!不过我也奇怪,我明明叫你将那鸳鸯迷给了她,这药可不是寻常东西,霍凌云竟然熬得住?”
陈妈妈道:“这个老奴也不知,只叫翠儿她们盯着,可……毕竟谁也不好进去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