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与裴叙说话,始终都有些不自在。
裴叙忆起她此时境况,也微微红了脸:“……好。”
这就是苏绣的房间,所以裴叙随便就给她捞了两件小衣服。
把衣服扔到她床上后,他非常自觉地转身:“你服下这种药物,潜入侯府,都是有缘由的罢?”
苏绣躲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穿衣,闷声闷气应道:“是,但我并没有想对你们不利,我只是想找个庇护。”
裴叙问:“裴家习武,树敌无数,你教我如何信你?”
苏绣笑:“三公子是个明白人。我既能有这种返老还童的药物,就还能有其他杀人于无形的毒。如果我想下手,恐怕昌平长公主早已没了性命,就连你,也逃不了。”
身后的窸窣声停下。
裴叙知道她已换好衣物,顿了顿后,转身过去,与她直视。
逆着光,他漆瞳里暗色沉沉,教人看不清情绪。
苏绣也没再怕的,微笑着迎上他目光:“三公子应该知道,留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在身边,有何好处罢?”
闻言,裴叙轻笑:“我也知道,留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在身边,是怎样的一种威胁?”
他的目光如同这光影般,明明昧昧,捉摸不透。
一时间,苏绣竟有些愣怔。
她一直以为裴叙只是一个被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但骁勇善战的裴家,世代都是英雄的裴家,怎么可能会养出一个废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