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我受不了脑袋搁在你爷爷砧板上的刺激──你也说过,任家数十年来鲜花著锦烈火烹油,已到了该败的时候。”
“安仁。”
“大哥,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亲人。”
“??安仁,这一次千万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酉时初,安和公府北厢房。
这一次对话则尴尬地多,面对这两个人,沈约十分有限的良心难得地发挥了作用,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倒是主人任蔻显得极为大方,不仅毫无芥蒂地添了一副碗筷,还主动要求去厨房加两个菜,把屋子留给两人谈话。
“最近怎麽样?”
“少爷无需如此,有事直说便是。”
“??一宁,你可记得我为什麽给你们取这两个名字?”
“少爷答应过保我们一生安宁。”
“可是我没做到。飞雉城的事,真的对不住。”
“不关少爷的事,这是一宁自己的选择。少爷,我虽人在这里,但任何时候,只要少爷和沈家需要我,一切都同当初一样──现在,少爷要我做什麽?”
“今天夜里,将这东西送到灵境胡同一栋房子里,藏得越隐蔽越好。府门口已作了标记,不会认错。”
“灵境胡同??那不是李大人的外宅?”
“你去过?”
“没有,听任晖骂起过──这东西不能从沈府出来,少爷,你来时有没被盯上?”
“不能确定。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出京的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嗯──安生好吗?”
“他不错,下个月就要娶媳妇了,不管怎麽样,到时候回来喝一杯喜酒。”沈约语中含笑,深深望一宁一眼,“我得走了。”
一宁沈默地点头,掂量著手里小小的竹筒,知道今天是不能和豆哥儿一起吃完晚饭了。
或许再也不能。
亥时,西城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