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舒心睫毛微颤。
“这其实是一种情绪的错位,”许鸥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最该愧疚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一直遭受情绪虐待的自己呢?我觉得你应该把愧疚感分一点给自己,换言之就是对自己好一点。”
“可是我做不到,”舒心抬眼望着许鸥,又重复,“我做不到。”
“你不是做不到,你是不想将自己从情绪压迫中解放出来,你将这种自我折磨当成了弥补他人的一种方式,但这种方式是错误的。”许鸥说。
听到这,舒心感觉心里某个自己都不曾探寻过的地方被窥探了。
这么多年来,舒心以这么情绪自虐的方式来纾解自己的愧疚,周而复始形成一种不良的循环,她以为用情绪绑架自己就可以弥补别人受到的伤害,但她从未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凶手逍遥,真凶法外,只有受害者自缚窠臼,无法逃脱升天。
舒心在许鸥这里治疗了两年多,许鸥对于眼前少女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她太善良了,善良到总以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多,常常就这样陷入了自责的漩涡,无法从中逃脱。
见舒心沉默下来,许鸥知道自己说对了,可是她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上次送你过来的男孩儿,就是你上次和我提到的那个人,对吗?”
舒心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这次同意住院,也是因为他?”
舒心又点点头,没有掩饰的意思。
“为什么呢?”
提到许默,舒心脸上的阴霾散去了点,有了点明媚的意思:“因为他说他爱我,所以我好像也有那么点想去喜欢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