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她喉咙里跟塞了炭似的,哪儿还睡得着。

而且为啥才第二天啊!

胡子期披着衣裳坐在床头,兀自笑起来:“六部九卿家的大门要被宗亲踩塌了吧。”

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

这一列的词让平安心里难受的紧。

胡子期抬眼望这太监:“宗亲就没朝你这边使使劲儿?”

“陛下!”

平安一下跪到地上,声音里含着伤心:“奴才永远都是陛下的奴才,这辈子也只伺候您一位,说句大不敬的,将来,奴才要跟陛下一起走,生生世世伺候陛下。”

“哈。”

胡子期轻笑:“说什么呢你。朕是在问你有没有朝你这边使劲儿。都有谁,告诉我。”

之前,因为严洪的事陛下不信他了,可依旧把朝政交给他,只是不如之前亲近,近身伺候的时候也少了,现在猛然觉得那种亲近又回来了。

平安鼻腔里酸酸的,不是在为这种亲近高兴,而是难受。

他说起那些朝他这边使劲儿的人:“守亲王,乐王,弘王,业王,渤王,都朝奴才这边递过话。”

“承诺你只要他们能坐上皇将来就许你好处?”胡子期带着一股奇妙感,摩挲这下巴猜测,“是要你做什么呢?说好话?还是在关键时刻帮他们一把?”

“是。”

平安听出来这里面没有责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