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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止是难事,遭咒骂挨毒打,哪样少得了呢。

但凡是宫里的内侍,怕是大都是从那种境地中爬起来的。

不过那也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陈焕早就不愿记起,只是枫黎问他与刘公公的事,他也就说了,枫黎想知道的事,他都会与她讲。

“说起来……刘公公可有对司公做什么过分的事?”枫黎忽然想起香阳的话来,她忍不住下意识地向陈焕白净的脖颈处看去,“香阳与我讲,太监总是喜欢对人又掐又拧的,他可有这样欺负你?”

她明显只是关心陈焕的话,可陈焕却总是能从其中听出来什么别的意味。

他当即冷了脸,一翻身就拉近了自己与枫黎之间的距离,将枫黎固定在自己面前,表情有些古怪:“呵,刘公公是没能在咱家身上留下什么掐拧的痕迹……可香阳说的也没错,我们这等人就是以掐拧的法子跟人亲近的,咱家现在就需得纾解纾解……”

说着,他的手隔着衣料从枫黎的后背向下滑去。

他以为枫黎会害怕,至少会有些抗拒,不想枫黎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应,而是回抱了他一下,然后轻吻他的唇角一下,“那司公别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叫人瞧见了就太羞人了……”

陈焕哑然,他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与回应枫黎,一股暴虐因子和一股怜惜之情同时在他的心中升腾,但只片时,胸腔之中就只剩下了快要溢出来的怜惜。

他喉中发出了细小的咕噜声,而后搂在枫黎腰间的手紧了紧,两人的身子贴在了一起。

“让咱家抱一会儿,然后好好睡觉。”

他心中柔软得一摊糊涂,他怎么可能舍得去做伤害枫黎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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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空气总是最让人觉得通透舒爽的,宫道两旁的花草上面还落着露水,瞧着就怪鲜活的。

陈焕打算去广仪宫走一趟,好当面与荣太妃道谢,多谢她待枫黎宽泛,以后还得劳烦她多担待。

于是他便与枫黎一同往广仪宫的方向去了。

此时时候不早不晚,宫道上的人已经稍多起来了,三两宫人见了陈焕都垂首低声唤上一句“陈司公”,真是……好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