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颜走进去时,小二正打着哈欠准备关门,见来了客人,忙来招呼。林朝颜要了两坛酒和一间客房,温如玫收了伞进来,执意道:“两间。”

林朝颜像是在对待一个正闹脾气的女友,从善如流:“那就两间。”

老旧的客栈有些暗,小二提着灯笼给她们引路,上楼时木板被踩的嘎吱嘎吱响。

林朝颜道:“小二,跟你打听个事。”

“是问血月吧?”店小二早知道她会问什么,“两位姑娘可是从外地来的?”

“正是。”

“难怪不知缘由,我跟您说,咱们这儿很早之前就出现了这样的怪事。这血月啊,不管白天黑夜都不会消失,被照的久了,还会影响人的心神。所以当地人在血月季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出门,敢出门的都是修行者。”

“会影响心神?”

“可不是,起初我们还当个新鲜天天出门看,后来就有人开始发疯。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的秀才,大白天的拿刀砍人;还有南边的小金爷,他从来对自己妻儿千依百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突然间就变了,每天对妻儿不是打就是骂;最惨的是张屠夫,天天扮女人唱戏,还差点把自己命根子剁了。”小二大概平日实在找不到人说话,这么一会儿功夫恨不得把镇上发生的离奇古怪的事都给细数一遍,“这不过是个开始,等镇上怪事越来越多后,大家才察觉出不对来。后来还是黎水温家派了人过来才解决了这事。”

林朝颜看了眼温如玫道:“怎么解决的?”

“无非就是发了些符水,让我们在血月季不要出门,再把受到影响的人绑起来,等血月过去他们也就自己好了。到了,您住这间。”

“她呢?”

“这位姑娘就住您隔壁这间。”

林朝颜满意地向前走了一步,又问:“你刚才说,血月季?这血月多久才会消失?”

小二摸了摸鼻子:“这可不好说,多则半年,少则十天半个月,这么些年了,也没个定数。”

客房有些潮湿,桌上有层薄薄的灰,看来是有些时日没人来打扫过了,林朝颜隐隐约约查觉出有些不对劲来,仍是在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