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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鸿煊啧啧几声,“你们还真是父子呢,今天皇上也是这么说的!说难道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人能当得起大将之才?离了他楚王,我天岱就废了吗?”

夏侯楚煜眉目不动,似乎并不在意皇帝说的这些伤人的话。

如今,他比以往更冷,即使已进入五月,立夏都过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然而他整个人却还像是由冰雪雕成,眼底更是时时带了肃杀之气,令人不敢接近。

鲍鸿煊见夏侯楚煜还是这么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由气恼,“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萎靡不振下去?王妃的仇,你不想报了?哎呀妈呀,我干啥想不开要回来啊,早知道我就待在北疆,驻守在鸟不生蛋的地方,也比回来看到你这样子强啊!真是急死我了!”

夏侯楚煜握着笔的手忽然一顿,神色间闪过茫然,半晌才苦笑,“报仇?你说我要怎么报?找谁报?最该死的,难道不是我吗?”

他早就查明,那天在悬崖上射出的箭,是皇帝下的令。

虽然那两箭并没有射中浅墨,但却也是间接导致她掉下悬崖的原因之一。

前不久夏侯楚煜喝的大醉,曾经进宫去质问了皇帝,却被恼羞成怒的皇帝赶出了宫。

他不能原谅元宗皇帝,更不能原谅自己!

浅墨坠落山崖的那一幕已然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他恨自己没能拉住她,也恨自己没能陪她一起去死。

“哎,你就不能振作起来吗?这逝者已逝,生的人还是要活着的啊!时间会冲淡一切的!”鲍鸿煊一看到夏侯楚煜淡漠的样子,就觉得心里难受。

“你不懂!”夏侯楚煜拿起笔,继续抄写,也没有打算给鲍鸿煊解释。

“哎,好吧好吧,我不懂我不懂!我走还不行吗?”鲍鸿煊抓起帽子往外走,但不到片刻,他又旋风般急匆匆跑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惊奇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