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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掀去烛台上罩着的琉璃灯盏,伸手去拿一旁的小剪刀。

但是她右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根本就无法用力。

她想换左手去试,但是剪了几次又总是剪偏。

“这就是残废的日常啊!”浅墨颇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随即又觉得这话不妥,她急忙瞥夏侯楚煜一眼,解释道:“我是说我自己!”

她可不希望夏侯楚煜多心,以为她是在讽刺他这个腿脚不便的残废。

“给我!”浅墨手中的剪刀忽地被夏侯楚煜接过。

浅墨一怔,看着他熟练地剪去粗黑的烛蕊,脑子里忽然闪过李商隐的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首是李商隐写给远方妻子表达思念的诗,浅墨莫名就觉得放在此时非常应景。

啊呸!不不不!

浅墨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她在乱想什么?

竟然拿李商隐这么温情的诗来对比她和夏侯楚煜?

我去,疯了疯了!

“你在念什么?”夏侯楚煜突然问道。

浅墨回过神来,急忙红着脸否认,“没有,什么都没念!”

然而此时,屋外却忽然响起一道惊雷,接着,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浅墨的脸顿时更红了。

昏黄的烛光在夏侯楚煜眸底跳跃起舞,银色的面具反射着明灭的光影。

此刻,他薄唇不再紧抿似刀锋,而是勾着一抹温和的弧度。

他是在笑吗?

那难得一见的温柔,竟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