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泽说道:“爱卿乃医官之长……可愿领命研制治疗瘟疫的药方?”
李太医禀报道:“臣自当领命。臣正好有一事要禀报陛下。日前,臣收到了文太医的来信,说楼兰国两月前也发生过一场瘟疫,不知源头是不是相同……”
帝少泽扶住发疼的眉角,说道:“朕知道了……朕会派人去接文太医……来此查验一番……”
李太医躬身道:“喏。”
林怀恩等在书房,上下抚摸着发虚的肚子,心里觉得对不起宝宝,这段时间没有休养好,连餐饭也没按时吃,让自家宝宝在肚子里遭了不少罪。
但宝宝真的很乖、很听话,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也一点儿没有闹的迹象,只安安静静地陪着他。想着宝宝,林怀恩的杏眸泛出柔和之色。
喀拉一声……房门开了……只见帝少泽在侍从的搀扶下,缓慢而又稳重地,坐在了长椅上,执笔写字。帝少泽已没了初醒时的脆弱不堪,眉目带上了淡淡的威严,依旧是让人不敢逼视。
林怀恩脸色陡然变得严肃,挺直后背,摆出了谈判的气势。
帝少泽说道:“你的提议朕细想过了。朕细想来……朕为何要接受?你身为百官之长,却拿辞官威胁朕,反抗朕所下的决断。朕为何要受你的气?”
一连串地说话,需要用气。帝少泽一个续接不上,便胸膛剧烈起伏着,用来调换气息。但他强忍着,只停顿了些许,不露出太大的破绽。
林怀恩心口咯噔了一下,想着帝少泽莫不是要翻脸。
帝少泽口风一转,“朕不是什么善人。如爱卿所想,朕确实自私得很。既是你下的决断,便由你来担风险罢。”
说着,帝少泽将毛笔搁在笔架上,亦将一张纸推了过来。林怀恩咬了咬牙,想到受苦的病人们,下了一次狠心,哪怕是他后半辈子负债累累,他也绝不会皱眉的。
想罢,林怀恩上前一步,看清了桌上的欠条——
他本以为上面会把这大笔账给算明白,但比起算账,更多的却像是帝少泽的自叙。上面每一条,每一项,都离不开帝少泽对他的要求。
只要帝少泽说要他吃饭,他便必须吃饭。只要帝少泽说要他休息,他便必须休息。只要帝少泽给他喂药,他便必须要喝药。
在孩子出生后,帝少泽必须当孩子的干爹,仅此一位的那种。每隔半个月,便要带孩子来见帝少泽一面,最好是他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