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长安实在忍不住了:“姐姐……手怎么了?”
陆暄低头,淡淡笑道:“没什么,小伤。”
酒过三巡,白遥吃了八分饱,又喝了不少,话更多了,忙不迭插嘴道:“我们来之前刚去剿了一窝沙匪,那叫一个惊险!还好我跟着去了,才把陆晚舟从沙匪头子的大砍刀下救出来……”
陆暄:“……”
他这话倒不假,不过陆暄去砍沙匪头子,是因为白遥不要命地往前冲,差点交代在那儿。而后两人一起和那野狼似的悍匪干了一架,陆暄右手腕被划了一刀,幸而没伤及经脉,但半个月过去,还没好全。
白遥没看见长安脸都阴了。他在京城长大,见过霍景同好几次,白家在世家中颇有分量,霍景同对白遥也不错。所以来浔陵军营找见老前辈,他并不拘谨,竹筒倒豆子般地叨叨着北月关的事情,倒是省的长安费心思套话。
军营的生活千篇一律才是幸运,边关无小事,风吹草动都可能是大敌来临的前兆。陆暄七月末和蒲犁国的三王子见了一面,蒲犁有意归顺大尧,奈何夹在北燕与大尧两个强国之间,每走一步都小心而艰难。
陆暄深知蒲犁国位置的重要,若有了这个盟友,对牵制北燕百利而无害,然而折子递到朝中,被一群酸儒大肆批判,更有甚者,戳着皇帝的心说陆暄与蒲犁王子结交有不臣之心。
这事儿一直压到十月,朝廷才传信回来,同意蒲犁王来年进京。
长安自然有所耳闻,只是听白遥说着边关的难处,疼惜愈加浓烈。他一直没接话,听着霍景同和白遥问答相连,自己拿了个空盘子,挑了几个菜各夹了一些。
白遥奇道:“殿下这口味,和晚舟还真有些像……”
他话音未落,眼睁睁看着长安起身,把那盘菜轻轻放到了陆暄面前。
白遥:“……当我没说。”
陆暄呆怔片刻,低低道了声谢,扒拉得有些不是滋味。
饭罢,霍景同有些累,又咳了好一会儿。众人便请他早些睡下,跟着一个名叫何廉的副手去了各自的住处。
出门前玉棠特意叫住白遥,环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才低声道:“以后齐王殿下在的时候,你少和将军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