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当年那一场举报，婶婶几乎是差点就没了性命了。”沈镇跟妻子把当年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成义也是为着这事，才改了爱娇的性子，又跟着张大夫学医的。就是成忠，也不能不说这事对他没有影响的。”

李婉然这就有一些能理解了，“这样啊，不能共患难的，不对，我记得，老门山是时兴结婚就分家的，那还不需要共患难，也只需要帮忙一下，或者是只需要关切一下也就好的，这些事都不能做到的，那这样的亲戚，不亲近也正常了。”

“嗯，反正，成忠记得吧，打那之后，几家就不怎么亲近了，有时候家里有什么事情，或者是素珊姐读书回来了，成忠从京都回来了，家里要请孙工他们过来吃饭，从来都没有说记着要去请那边几家过来吃饭的。”沈镇也挺了解这些的。

李婉然点头，“孔子不都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家里有人的时候，都不关切几声，这个也就别指望着亲近了吧？”

“其实，”沈镇也是有一些能理解的，“这边举报的事情，一般来说，结果都是挺严重的，又是早就不是一家的了，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朱阿公早年年少时期就出去讨生活了，跟兄弟之前的情分也不是那么地深的，碰上大事情的时候，想着自家更多一些，也正常了。”

李婉然想起来当年听说的大兴那边的事情，就叹了一口气，“唉，也是，这样的事情，沾上一点边就惨得很的了。也确实是怪不得了。”

“罢了，这样的事情，咱们知道也就知道了，婶婶那边大概是不怎么乐意提这事的，咱们也就别在婶婶面前提这事了。”沈镇提醒妻子。

李婉然嗔了他一眼，“你放心，我还是不知事的不成？这事我心里有数的，不会再提起来去伤婶婶的心的。说起来，你以前说婶婶怎么样厉害啊，我还以为是夸大了，现在，我觉得，婶婶真的是挺厉害的一个人呢。”

“你别是因为婶婶天天按时按点给你熬药，你就信了吧？”沈镇就嘲笑了一句，他们夫妻两个只需要照看两个小小孩，小行墨自有沈宣照顾，还挺轻松的，有心情说笑的。

李婉然摇头，“哪里是因为熬药的这个事情啊，这事也只能说明是婶婶心好呀。我是来了之后，看着老门山的种种变化，才这样佩服的。”

“对，”沈镇点头，“这些，真的是挺厉害的。”他隐约还记得当年见过的老门山，“对了，我好像还有拍照的，你回去可以看一看，虽然那会的老门山也是山青水秀的，但是，跟现在的老门山又不一样的。”

李婉然看过照片的呢，“我还记得呢。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钦佩婶婶的。”

“是吧？婶婶很厉害的。”沈镇一边说一边去喊两个开始嘤嘤嘤的嘤嘤怪去了，不是拉了尿了就是饿了吧。

楼下，成忠跑几趟也挺快的，“几位叔父家里才去大礼堂看完了电影回来呢。看到我送过去的东西都挺高兴的，说是谢谢阿公阿婆跟爹爹姆妈记挂呢。”

“东西都是不错的东西。”于敏乔也就说了这样一句，然后她就催促着成忠去休息，“别折腾事了，早点睡吧。”

成忠笑着应下了，跑去了楼上。

朱娇娇则是替竹笼里的白狐一家换好干净的稻草，铺了一块旧布头，又围起了一些在竹笼周边，然后将竹笼搁在过道里，“这里挨着有一点热气，应该就不怕它们晚上会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