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魏教授一开门，叶有华入眼就是一览无余的屋子。

屋子里摆了张简单的床，床边还摆着一个藤箱，墙上挂着件长外套，靠窗有书架和书桌椅，书架上零零散散放着一些书本和东西。

此外，除了门口走廊上放了一只煤球炉子，屋子里别的就都没有了，看来魏教授在家里基本上都是不开火的。

魏教授关上门，跟几个人说了一句，“你们要么坐床上，要么站着，屋子里没有多余的椅子。要喝茶吗？”

“不忙。”叶有华示意魏教授不用忙着烧茶，“我是成忠他爹。”

魏教授把从床底下摸出来的水壶又顺手塞了进去，“嗯，我知道，我还记得你。你跟在当年火车上的模样，差不到太多。”

“我就不一样了，这些年，老的快了。”魏教授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白的头发，“你们在农村的日子，过得比咱们在城市里要好太多了。”

叶有华看着魏教授目前头发已经发白容颜也是衰老的样子，很有些不敢相信。

当年，在火车上，魏教授一副知识分子的儒雅模样，满身都带着书生意气。

“魏教授，你这些年受苦了。”叶有华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魏教授摆摆手，“我这算什么？那么多没有得到好死的才是受苦受罪，他们可是连命都丢了。我还活着好好的，这就是很好的了。”

“是魏教授心胸豁达。”叶有华也听说过不少的那些没得到好死的事情。

魏教授笑了一声，并不见得有多高兴，“好了，这话你就别拿来吹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这辈子，没害过人，但也没救过人，我就这样子，说好听算是独善其身，其实，不过就是苟且偷生。”

“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看你过得还不错，我也心里舒服。不过，我这边也不适合待客，你既然看过了，也就可以走了。”

这是没说几句话，张口就是想赶客了。

叶有华没有计较，他把带过来的帖子双手奉给魏教授，“这回难得来京都，家里想为成忠婠婠补个酒，还请魏教授给个面子。”

魏教授把帖子接过去看了好一会才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