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要是不厚了,布鞋穿着就不舒坦。”于敏乔看了唐美芙一眼,“冬天里还是穿布鞋舒服,你也学着做一做?布鞋做起来也不难的。老是给景澄景澈他们穿小皮鞋也不舒坦吧?”
唐美芙也直点头,“皮鞋不舒坦是一回事,还有,现在外头的鞋子也太难买了。买他们两个现在穿的这鞋子的票还是家里挤出来的。但是鸣钊底下的那个弟弟去年冬天也生了孩子了,今年也是要用鞋子的时候了,那些票也不可能就紧着咱们家景澄和景澈用了。”
“要是做布鞋,那你就得收集一些碎布料。一双布鞋也穿不了多久呢,鞋底磨得快得很。”于敏乔不置评别的事情,只说做布鞋的事情。
唐美芙看了看朱娇娇正在纳着鞋底,“这鞋底要钉点东西才好穿久一点吧?”
“最好是钉点橡胶皮子,像那种轮胎皮子也成,不过,这皮子不好找。”朱娇娇说的这种轮胎皮子,家里之前也拿到过一次,还是跟运输队那边找来的,
也就那么一次,这么几年来用得也差不多了。毕竟这年头的轮胎都是要一补再补的,早就磨损得很厉害了。
唐美芙听了眼睛闪了闪,“这东西,我知道哪里有,我下回就去找找看。”
唐美芙也没有在朱家呆多久,等孩子们上完课就跟着一起回去了。
顾鸣钊跟妻子一人牵一个孩子,低声说着自己旁听的事情,“朱爷爷讲课的时候也是不用教材的,真的跟孙工他们一样,什么话都是张口就能说出来的。”
“老师傅教得好。”景澄景澈听父母小小声说话,他也小小声地补了一句。
景澈也补了一句,“老师傅教的我们听得懂。”
意思就是父母教的听不懂了。
顾鸣钊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没有说什么话。
说起来,他们夫妻两个也不是正规的大学生,后来是进修的大学,根基总是不那么稳当呢。听朱爷爷讲课,他就不得不佩服朱爷爷的功底深厚了,随口出来的都是典故,偏偏又讲解得风趣幽默。
朱立勤教完课也就下楼了,原本在楼上的叶清倒是还没有下楼来。
叶有华送走了顾鸣钊一家,把院门关好,又四处检查了一遍,往坡地地窖那边把新的一批鸡给喂了,又卡好嘴,掩好小洞,这才把屋子里的门也全部都给锁好了。
堂屋里的大灯也关了,只留了楼梯口的那一盏小灯亮着,这是孙工他们研制出来的小灯泡,小小的一颗,灯光不怎么亮堂,但是照着楼梯跟一部分堂屋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