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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原渊轻笑:“皇上,我记得当时长公主拿出那条马尾之后,不久之后就宣判说马尾上面的确被仵作验出了鹿血,然后很快就将那位经手的太监问斩了。”

此事非同小可,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听得出来霍原渊刚才这一会功夫,将矛头分别指向了贵妃,安王爷,眼下居然轮到了那龙椅上的人。

“所以,试问陛下,那条沾着猪血的马尾,又是如何被验出鹿血的呢?”霍原渊声音不大,但足以震慑人心,“而且说来有趣,那被斩杀的太监,我只是稍加打听,您猜如何?”

没有人接话,殿上殿下死一般的安静,令人心悸。

“此人确乃太监不错,当日也的的确确经手了马尾鹿血一事,只是,这么一个小小太监,何来的胆量去谋害一位当朝王爷?又事出何因要做此事呢?所以臣只是稍加翻找,便发现,他自小进宫,便跟在安王爷身侧。”

霍原渊又转向了已经面如死灰的安王爷:“所以这说来说去,无论箭镞还是马尾鹿血,看来都与您似乎脱不了干系啊?”

“你!你……”安王爷憋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霍原渊的手指不住发抖,继而又转向了皇上,“皇兄,此人口出妄言,皇兄可要替我做主啊!”

说着安王爷扑通一声在皇帝面前跪了下来,不住说着:“皇兄为何还不让人将此人带下堂去,岂容得下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可证物在此,刚才霍原渊所说之事殿上之人皆有所耳闻,却完全没有想到,真相竟是这样一番模样。

箭镞上面的字,被迅速灭口的小太监,这两件事情都明白无误地说明,在春季的围猎场上,正是玺王爷的手足弟兄,当朝赫赫有名的安王爷痛下的杀手。

此时就算是秦疏本人,也不能睁着眼睛判定安王爷无罪,无论箭镞还是马尾,哪一件事情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谁也无法抵赖。

不用霍原渊再多说什么,眼下在座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来人。”皇帝的声音倏而响起,他闭着眼睛,用手一下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将安王爷收押大狱,即日起,削除其除王爷之外的所有职权,隔日正式宣判后,另行发配!”

这个判决一下,安王爷立马如霜打的茄子,瘫坐在了大殿上,他眼神发直,好似连胸前的起伏都停止了,看上去和行尸走肉并无二致。

殿上冲上来一列禁军:“安王爷,失礼了!”

说着就要硬性搀起他拖下堂去,但就在这个时候,安王爷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声,“我是被迫的!我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