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的眼睛没有了神,深邃的眼角揽住了暗蓝色的汪洋,那里没有再装着江云停的影子,只藏随时可以吞没一切的杀机。
“时风,你过来。”江云停快步朝他走了几步。
申时风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停在原地,冲他诡异地笑了笑:“我给你讲段故事。”
江云停突然顿住,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感觉有些陌生——
二零一九年三月二十一日那天,我开着车路过了一家德克士。
因为当天忙着工作忘了吃晚饭,我就在路边停下进去买了一些吃的,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停车的马路边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他长得很帅,是那种刻薄面相又有点斯文败类风情的感觉。
不过他怀里抱着酒、手里夹着支香烟,颓废的模样把自己天生的气质给折扣了一半,斯文败类的感觉更重了,不过也十分惹人怜惜。
当时是晚上十点,不早也不晚,来往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多,他就是再在那坐个一两个小时也很安全。
我拿着东西越过他直接上了车。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没有立刻开车回家,我就那么边喝着咖啡边盯着他看了大半个小时。
他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抽了五根烟灌了一整瓶酒,中间被烟给呛到就拿酒填嗓子,边咳边抽。
直到咳的直不起腰来了才稍微停片刻,好点了就又开始抽。
看他那副样子,也不像是个会抽烟的,喝酒也是生灌,纯属是在折磨他自个儿。
街上路过的行人很容易就能注意到他,但是没有人上去管。
三月的天气不算太热,一到晚上刮的风也都还是凉的,谁都要赶着匆匆回家,就他一个人仿佛要在大晚上的马路牙子上、一坐坐到地老天荒。
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想必肯定是折磨内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