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血肉狠狠盯着江云停,很不满他们的打扰,握着刀以一眨眼的速度奔到了门口掐住了江云停的脖颈,那把刀就停在江云停眼睛一厘米的地方,他被脖子上的力气遏制地得不到一丝活命的空气,他手臂松软,动弹不得。
但他现在特别清楚的是,如果今天没有申时风在旁边,他可能刚刚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是一具跟那位名叫胡先明一样的尸体了。
他挣扎了,拼命想要躲开钳制,躲开那把银森的就要扎进他眼睛的利器。
刀身被两只手握住,流淌着的血液滴在地上,在黑暗之中响起刺耳的“滴答”声。
这会儿离近了,江云停才清晰地看见,原来那把刀上没有刀柄,整个只是一柄刃,那两只手死死握着上面。
如果不是今天是被突然撞见了“凶杀案现场”,江云停的下场可能就不会只是被刀刃剜去了眼睛。
僵持之下,江云停好不容易回来了一点力气,他起劲儿抬脚将那团掐着他脖子的血肉身躯踹开了一点儿——
刀刃划开了皮肉,“刺啦”的细小声音就如同那把刀一样江云停的心上跳了一下。
“你他妈为什么不松手!”他吼道。
一直站在门口的邢柯,正在提心吊胆的时候突然耳边一阵响声,他再睁眼时江云被一个没有皮的身体掐住了脖子,就当他他快要冲上去的那刻,忽然的吼声让他愣住了。
当时夜色朦胧,房间又处在走廊的里面,基本透出不来什么光线,只凭借着一只小手电筒邢柯才勉强看见些东西。
但是后来手电筒摔在了地上,只照出来了几只脚,还有一双糜烂不堪的肉团,混乱之中邢柯只听到了江云停那句比平时多出了好多情绪的粗话。
江云停不喜欢说粗话,他很清楚。
但是他没有空再去计较些别的什么,他慌忙地摸到地上的小手电筒,再次将光线举到半空中,照出了他们三个人的狼狈。
江云停的脖子上全是鲜血,透着光线都还能看到一圈黑色的掐痕,他只是无比紧张地捂着申时风的一只鲜血直流的手,一边又故作冷静地用衣服给他包住手。
他眉眼低着,平时一直不离鼻梁骨的金属边框眼镜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刻薄又淡漠的眼尾勾勒了一抹的冰冷,看不清楚他眸子里的神色,不过,看上去他冷静地不像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