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父出了门,阿牛方才静下来,扶着水池边回想。
“我倒是忘了,先前我来侍奉二老,因公公卧床静养,一切事务都是我自己看着做的,却不知道二老本来的习惯。
“我妻主说,一家人口味差不多,我还以为我做得挺好呢。没想到我公公这么俭省,我已经很小心节约了,在他眼里,还是铺张。
“可是,节约也不是这个法子呀。把盆边那些油揉进面团里?我是想不出那是什么味道,直觉不是好味道。”
他手上还留着盆边的残油,天气一冷,这油半凝固了,弄得手指间黏糊糊的不舒服。他急忙拿过方才的抹布,把肥皂泡抹了自己一手,清洗干净才舒了口气。
接下来,可怎么拯救这些剩饭呢……
对阿牛来说,这可是比新做一道菜要难得多了。
齐湄在晚上起风的时候回来的。
一口气冲到房里,才感慨:“总算活过来了。”
“这孩子,说什么疯话?”齐母笑道,“上炕来暖和坐着。”
“不了不了,炕上太热,猛然坐上去要头晕。我去厨房。”
齐湄把手揣着,钻到厨房,恰好看小风炉上又温着梨膏水,自己拿碗喝了些,又把手伸出来,对着风炉暖着。
阿牛见她来陪,心里就是安安稳稳的。
“妻主,你看这样的鸳鸯花卷好吗?这样的天气,正好储存,放在外边冻上了,每天早起给你热上一两个,揣一壶热水,你好在车上吃。”
他掀开蒸笼盖子给她看。
齐湄又惊又喜:“呀,这么好!比我想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