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下,静默好一会儿,司斐邪问道:“黎大人有说什么吗?”
司道放下茶杯,道:“他没有怪你,还让你不要自责。老家伙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我能感觉到,他很担心。”
司斐邪看着剑陷入沉思,半晌后,他抬头问:“那您担心我么?”
司道已经把茶杯举到嘴边,因这话他动作一滞,茶水微微漾出波纹,好久后,才吐出一句:“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可我知道,没有了小黎,你会发疯的。”
司斐邪低声笑起来,眼泪都笑出几滴,“所以,我和您,其实都不适合当皇帝,不是么?”
“对啊…我们都不合适。”
帝王讲究无情,可司道为容凝可以忽视后宫佳丽,忽视那些有孩子的妃子,也不怕朝臣不满,司斐邪为黎戎谦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不要子嗣,说来说去,他们都被情困住了。
两杯相撞,如饮酒那般,只不过茶香比不上酒香的醇厚绵长。
……
黎戎谦醒来的时候,弦月早在天上挂着,怀里的狐狸多了几只灰的,暖烘烘的,它们的呼吸声很轻。
黎戎谦小心将它们挪开,拽来旁边的被子给它们盖上,小家伙们睡得很熟,没有醒。
他慢吞吞下了床,脚步声极轻的往门外走去。
外面不算太黑,大概是有月光所以亮了许多,远处瀑布的声音也听不太清了。
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到了哪边,他忽然看到河面上有一座散发银光的桥,狐无茗蹲在桥边,看着透明的麻雀、蝴蝶还有鹿什么的动物跨过那座桥到另一边去,那一边,要不就是拦腰断开的树木,要不就是烧焦的树木,要不就是倒地的树木。
“这是什么?”黎戎谦来到狐无茗身边开口问道。
“哦,我用灵力为它们搭的桥。那边是火烧得最狠的地方,死去的有它们的亲人也有朋友。”狐无茗的狐形很美,月色下,能晃住人的心神。